夜阑高卧

【江今】最后一次

感觉写RPS真是丧心病狂,他们本来就挺惨的了还拿来娱乐似乎不太好,但……就当我是脑抽吧,大概也是要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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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何在一个呼吸间欺到近前,江南未及反应,本能的向后退,却被对方一把揪住了领子。
两人贴得很近,近到江南能清晰的听到今何在急促的呼吸声,也能看到他因激动而不断起伏的胸膛——当然是俯视,又一次的,江南深深为自己的个头感到开心,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是自己被抓住领子,可处于劣势地位的反倒像是对方,他很好的收敛了情绪,只眸光中闪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他不愿和对方多做纠缠,但却没有挣扎,其实也不知他这不愿是真的还是想要给别人看的。他自己也明白,有时候表演的多了,就不记得真实是什么样了,但活在这世上,谁能不演呢?他江南不过是演得比普通人好一些,观众多一些罢了,在乎不在乎这类事,别说外人捕风捉影难窥一二,就算是本人,压抑的久了,也说不清了。
他就这样其实乐意却应该不愿意但为了自衿身份加上那一点点的放纵真心而继续站在那里任人揪着领子。
他想就等等看,看这人能说出些什么来。他在心里嗤笑,心想该说的这些年说的还不够么,你还能说出什么新鲜来?他看着今何在的脸,却突然有一丝不忍,岁月没有在他脸上刻上什么痕迹,可心呢,但他又突然地愤恨,你凭什么一直十八岁,凭什么你可以一直活在梦里,我不过是教会了你现实,我不欠你。
今何在用力到骨节发白,但又缓缓的松开了,他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在松开手之后还轻柔地帮江南抚平了捏出来的褶皱。然后他低下头,这一个动作间似乎前世今生都从眼前飘了一遍,几年间纷纷攘攘,到现在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很远,就像他面前离得很近的这个人一样。“九州”,他无声的咀嚼这两个字,然后淡淡的笑了,似乎就连这宏伟的梦想也累到不愿去抓了。
他心思飘得远,没发觉两人靠近得有些暧昧,尤其是在他收起了过激的动作后。他一言不发,反把江南弄的不自在起来,刚才的俯视感带来的优越和超脱消失了,焦躁伴随着掌握不了局面的无力感困扰着他,说真的,他不在意,甚至有些乐于去看今何在恼怒发作,看他控制不住情绪像一只炸毛的猴子,这让他觉得安心,觉得快慰,我不在意或假装不在意的东西你还在意,就好似高了你一等。而他讨厌现在这样安静的今何在,安静得像个孩子,让人禁不住生出怜惜甚至愧疚,若他以愤怒做外壳,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他当作敌人去对抗,而不用去想是非曲直——无非就是把伤人的、恶毒的文字互相倾泻,对错是不用考虑的。
今何在再次抬起头时,眼中愤怒的火已经燃烧殆尽,风一吹,灰烬也飞作了烟尘,感情终是一点也不剩了。
“那就这样吧。”他后退了一步,能被误认作暧昧的距离随着消失,“再见,江南。”他话里意思分明的是希望再也不见,“江南”两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跟这个名字代表的过往诀别,我今何在和你江南从此陌路,再不说前尘。
这么些年兜兜转转的,我一直没放下,我猜你也放不下,但如今,也没什么纠缠的点了,是时候做个了结。
他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江南本能地想接一句“爱过。”却及时地反应过来,差点失笑出声,心想网络真是害人不浅,又突然觉得这也算是有深层含义,不禁有些惆怅。
但他也没忘了回答,“你说。”
“你对九州,或者,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么。”
江南盯着今何在的眼睛,而他也不躲避地跟他对视,和话中所带的感情完全不同的,他眼中依然是一片死寂的黑,江南明白了,在他那种得意的感觉再次出现之前,他明白了,今何在这次大概真的要放下了。出乎他自己意料的,反应到这点的他却并没有难过,他本以为被自己层层掩盖的,偶尔独处也尽量避免翻出来看的那一小片心还会对外界刺激有所反应,却没想到其实血早已凝,心早已死。
这时他倏地又想起了遥远的初遇,不是真人相见,而是多年前某个论坛上耀眼的ID,那年少的、飞扬的文字,如出鞘的利剑,又似金色的阳光。但什么时候起,那个屏幕上的ID成了和自己并肩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是什么时候,这个活生生的人变得比旧日冷冰冰的ID离自己还要远的呢。
是有遗憾的吧,毕竟曾经以为彼此会是最好的朋友,他还记得当年异国他乡在网络中遇到知己时的欣喜,也还没忘那时怀揣着梦想,以为能将九州这滴水变成大海的踌躇满志。只可惜,岁月倾轧,一切情也好义也罢,都成黄土。到如今,连遗憾都是淡淡远远的了,他只记得过去的感情,却再也不可能拥有那时的感情了。
这个结局倒也不错,虽然和预想的还有些偏差,但到底也是桥归桥路归路的结果,再没有谁去揪着过去不放,他终于学会了向前看,而我也彻底不用再假装,真正扔下了那个包袱。
多美好。
既然一切都这么美好,仿佛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那江南也不介意在最后的分别前说句真心话。
很可笑的,如此一大番的心理活动后的回答竟然又回到了原点,他向前一步,似乎想做一些一直渴望的、亲密的动作,却在半途停住了,他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就着这个稍嫌暧昧的距离说——
他说:“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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